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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雅

略帶寒意的午後時光,愜意坐在廟宇的長板上,望著爐煙裊裊,嗅著枕香縷縷,木魚篤篤,誦經聲不間斷;午後的寂靜,夾雜在細雨中的聲聲嘆息,聽得格外分明,讓聞者無不心底泛起一絲酸意。立於深山之中的古寺,望著天上雲卷雲舒,看著廳前花開花落。禪意的氛圍,讓人忘卻了等待的焦躁與不安。

 

朦朦朧朧之中陷入過往回憶,想起小時住的紅磚古厝,很陳舊,橫樑都會有白蟻啃蝕過的痕跡,不小心碰撞到都有木屑脫落,屋內大多時間都陰暗,沒有過多的裝潢,連洗澡都要自己到屋外拾柴燒熱水,下雨時,屋內放的水桶跟屋外的雨滴會一同演奏叮叮咚咚組曲。若干年後,稍許有能力換到一棟人人稱羡的透天別墅,新穎現代,舒適不在話下。不必勞心勞力汲汲營營於開門七件事上,卻發現周遭的親友一個個都離開了,留在身邊的處世為人大多效仿犬儒,不免有時會產生外在的添輝掩藏不了心中缺憾之感。

遠處忽傳來一聲尖銳的鳥啼,把我由回憶迷網中拉回,眨眨眼,眼前風景如舊,改變的只有來時的心境。起身回首,大殿上,佛祖慈悲臉上的淺笑,似乎禪說著「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之道理,我了然於心,但世俗的眾生,有幾人能到達如此超凡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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