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時的美術課,老師指定用紙黏土作娃娃,為使自己的作品顯得特殊,我決定作個跳芭蕾舞中的娃娃,不過娃娃右手高舉著,左手卻因受傷而打石膏;娃娃的雙腿因重心問題只能做成劈腿狀,為與娃娃左手石膏的繃帶對稱,我把娃娃的左腿纏上繃帶;以及到作品完工時,我為將惡趣味發揮到極致,把娃娃的左眼塗黑,宛如戴上黑眼罩;如此創意果然博得老師好評,給了我九十分。
回家後,我將這個娃娃送給父親,他笑得合不攏嘴。
第二天,我們接到在外地讀書的哥哥發生車禍的消息,全家人趕赴外地醫院探視,聽說他在騎摩托車時有輛汽車從右側巷子衝出,他為閃避車身打滑,身體左側著地,左手因骨折打上石膏,左腿也嚴重受傷而纏上繃帶,據醫生說要住院觀察,出院後還要複健。
由於母親堅持留在醫院照顧哥哥,父親開車載我返家,翌日父親前往醫院探視,我在學校接到他的電話,說是異物入眼,目前正在醫院處理,不能開車回家,所以要晚一點才能到家,叫我回家後自己注意安全。
「爸,你哪隻眼睛跑進東西?」
「左眼啊。」
剎那間,我想起前天的受傷娃娃,心想該不會是那個娃娃的詛咒?那刻起我無心聽課,只想趕快回家把娃娃丟掉。
一進家門,更令人震攝的畫面映入眼簾,娃娃的頭竟然斷掉了!
倘若娃娃真的會詛咒,這次斷頭會應驗在誰身上?
根本不想確認這幾次的意外是巧合,抑或未知的神秘力量所導致,我直接跑到家附近的公園,把娃娃的身體跟斷頭丟進垃圾桶後蓋好蓋子,頭也不回地跑回家,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晚間八點,父親買便當回來了,父女倆邊吃晚餐邊看電視,倒也沒再提意外,只是餐後父親問我,娃娃怎麼不見了?我騙他說美術老師覺得那個娃娃很有意思,叫我捐給學校,如果父親想要,我再做一個給他。
一星期後,哥哥出院了,家裡恢復原來的平靜,我重作的娃娃也是健康版的跳舞娃娃,至於敢不敢再做受傷版的娃娃?我必須承認我寧可信其有,不願再拿家人的健康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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