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佳芮
那天,母親被診斷出左眼黃斑部病變,母女倆在候診室外相對無語,此後,家庭日便鮮少安排看電影的行程。
母親並不因此氣餒,反而主動上網查資料,積極配合醫師治療;那種病變無痛無感無徵兆,像是原本該折進眼底的星光一點一滴消散,先扭曲、歪斜,最終消失於一片黑暗。
那陣子我們常唱著〈你是我的眼〉,還學盲人歌手邊唱邊跳邊指前方,想藉著動人的旋律、開玩笑的輕鬆心情,驅走疾病帶來的愁雲慘霧。
那天回程,母親說想散步,我們刻意坐到總站,從市區走一個半小時的路回家。我一肩側背母親的大包,一肩斜背自己的小包,一手撐傘擋光,一手牽扶「失去平衡」的她,途經夜市就買串燒烤,路過冰店就吃碗甜品,一路上,我們用腳記錄,用心體會,彷彿那天是個特別的紀念日,紀念我的成長、她的堅強。
親愛的老媽,那些沒說出口的都在這了:我願意為您朗讀,也樂當您的眼;親愛的老媽,無論路途多遠、多漫長,我都會陪您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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