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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Q

自小學習九年的鋼琴,一經中斷,直到大學時才再度接觸,當初對鋼琴懷抱希望的我,經過一次一次的鑑定,本以為會朝著鋼琴師的目標前進,可是夢想竟是如此容易被磨滅的東西,我已無法再度捉摸當年的心情。

 

大學時偶然遇見一個打工機會,飯店的餐廳現場需要一位短期合作的鋼琴演奏者,由於酬勞不斐,我便有想應徵的念頭,還好也不需要太高級的曲目,我在彈過兩首曲譜後,順利取得工作機會。那段時間,一到週末晚上,我就從晚間六點開始在現場彈奏,持續到八點半,我穿上業者準備的小禮服,登上餐廳前方微微架高的臺子,沐浴在昏黃的燈光下演奏。

久未在人前彈琴,心情難免緊張,我上台前禮貌性地鞠了個躬,低頭避免與客人視線接觸,當十指擺放在琴鍵上,我恍然有種錯覺,好像心裡被激起一道漣漪,想將過往的夢想重新翻騰出來。一曲彈罷,我好奇地觀望四周,這才發現其實根本沒人在注意我,錯落在餐廳裡的飯桌,客人們跟他們的同伴正互相談笑,而我的琴音對他們而言,就跟從音響裡播出的背景音樂沒兩樣。

我現在還記得那天首次打工返家的心情,那是沮喪的、落寞的,遠比日常上的困難挫折更甚,我的夢想在這本時光日曆上一天天撕去,就連當初深刻寫下的註記也找不到痕跡,我想起從前身軀嬌小的我,站在鋼琴檢定的舞台上捧著幾乎與我齊高的花束,家人為我拍下的紀念照還在,但執著的心已經不見,那時候的我,無疑是這座舞台的主角,曲罷後的掌聲是為我一人而喝采,我的琴聲在歷經學習後逐漸成熟,再經由定期的檢驗獲得肯定。

當時我怎麼也沒料到,縮起盤在琴鍵上的雙手,竟也如此容易,一晌喊停,夢想就此停擺,從那次開始,舞台上的燈光就不再照耀我身,我已經從夢想的舞台上退開,捨棄成為主角的機會。當時不覺得這算什麼,等到驚覺周遭的人也不再把自己當一回事,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輸了。

這份工作結束後,我仍時常看著樂譜發呆,鑑定的證明書停在資料夾某頁,跟我愚鈍的琴技一樣,彈奏不出新的旋律。我不禁如此幻想著,如果我能堅持下去,那麼現在的我是否已在舞台上發光發熱?不知道,想了再多也是無解。也許在昔日與生活妥協的那一刻,我就放棄追逐主角的資格,那麼,再多的假想也只是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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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