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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賀全

火傘高張的夏日午后,烏雲密布,閃電驅動著惡雷,令人驚心動魄,暴雨即將呼嘯而來!

偏遠山區的小學校為了讓住在河流那一方的我們,能安全地涉過那條沒有橋的溪流,平安地回到家,宣布讓我們幾個學生提早放學。

同學們拎著書包,急速往回家的路奔跑,而我卻悠然自得地走著;不久暴雨傾盆而至,我才驚覺過來,緊緊裹著雨衣,死命往前奔跑。

好不容易來到河邊,暴雨迷濛,河中的墊腳石已淹沒在濁水中,令人顫慄的雷電不停地狂吼,暴雨更是狂洩不止。隻身站在河邊的我,恐懼、無助地哭了起來。

此時,對岸有一個扮相很奇特的陌生人,背了一個大麻袋,破斗笠蓋上幾層姑婆芋葉,用肥料袋串成的雨衣披在身上,一跛一跛地涉水過來。

陌生人放下麻袋,我很清楚地看到麻袋裡有東西在掙扎。他蹲了下來,示意要背我過河。此時淚水、雨水、汗水交加的我,別無選擇,只能柔順地趴在他的背上。陌生人拾起了竹棍當作在水中增加支撐力的拐杖,一隻手往後緊緊地撐著我,雖然每一步都很小心,但濁水滾滾,好幾次都險些淪為波臣。驚濤駭浪中終於上了河岸,他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也沒待我向他道謝,就轉身走入濁水中。

因為他太奇特了,我好奇地頻頻回頭注視著他,陌生人險象環生地涉水過河後,發現我還在對他行「注目禮」,揮手作勢要我快走後,又背起了麻袋,拖著蹣跚的步伐離開了。

黃昏時,雨歇了,婆婆媽媽們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說,正午過後有一個怪異的陌生人,不言不語,到處東張西望,請大家告訴大家,要小心這個可疑的人物。

此時,有個大嬸氣急敗壞地前來,扯開嗓門嚷著:「大雨來時,我到河邊趕鴨群回家,發現少了好幾隻,不知被誰給摸走了?」

我猶如五雷轟頂般震驚,難道那陌生人是……?麻袋裡是……?

至今,每逢大雷雨時,我總會想起那可能是偷鴨者的陌生人,捨命背我過河的那一幕,我沒有忘記,但不知他是誰?只能在這裡對他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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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