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友是社會人士,已經25歲了,絕對不能說喔……」對於同樣15、16歲的我們,這真是太驚人了。


回想我讀國中時,一天放學騎腳踏車回家,停紅綠燈時,一個男生出其不意地把我攔下。啊!眼前這個帥哥不是隔壁班同學嗎?我心中一驚。他家跟我同方向嗎?我怎麼不知道?他跟在我後面很久了嗎?我害羞的亂想時,他的表情看來比我更害羞,伸手遞出一封信,我心中暗喜收下後,他說:「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們班的銀心?」喔……原來是這樣!


清純可人 身材早熟
銀心,就是我們班最美的女生,漂亮到連班上最調皮的男孩子看到她都會臉紅,不敢造次;國中禁止化妝,一律清湯掛麵,同樣單調的西瓜皮,銀心剪起來卻嬌俏可人,近160公分高的早熟身材,宛如小大人。
在數學老師眼中,銀心不但功課好,又清純可人,是他的寶貝。每次髮量稀疏的數學老師在稱讚銀心時,我們都很擔心他那曾經臉部中風的歪嘴斜眼會控制不住,流下一地口水。雖然銀心很得男人緣,卻不驕傲,而且我還以為她對愛情沒興趣,因為當我把隔壁班的告白信交給她後,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圍繞她身邊的始終是要好女同學們。
升國三的那年暑假,我們去溜冰,一堆男生圍過來打招呼,目標都是銀心,有人還主動帶著我們玩接龍,一群人像蜈蚣串在一起往前衝,刺激極了,銀心對眼前的這些男孩好像都沒興趣,後來時間太晚了,我就先走了。
隔沒多久,可靠消息說銀心談戀愛,對象是那天我走後在溜冰場遇到的,對方帥氣又有車,狂打電話追求,讓銀心很快的墜入愛河。「她男友是社會人士,已經25歲了,絕對不能說喔……」可靠消息講到這點還特別強調,對於同樣15、16歲的我們,這真是太驚人了。


蹺課嚴重 母親心急
或許是談戀愛的關係,銀心更常笑了,但最疼她的數學老師卻笑不出來,因為銀心的成績掉了,已經國三了,再這樣下去,第一志願不保。甚至,銀心偶爾會蹺掉不重要的一、兩堂課,偷跑出校外,有天她來上課時,竟然化妝塗口紅,濃豔取代了清純,有人私下猜測她可能破處了。
銀心的蹺課次數越來越多,甚至連續2天都不見人影,班上導師緊急通知家長。約近2周後,銀心才恢復上課,沒人敢問她發生什麼事,她也變得更沉默,只有比較要好的同學才知道,她起初蹺一兩堂課,是那男人要載她去玩,後來那男人嫌年紀差太多想分手,她太愛他了無法接受,白天就去守在他家,極力想挽回。
銀心是單親家庭,媽媽雖然工作忙,知道這件事後也苦心勸導,才讓銀心願意回來上課,至於老師們也封口冷處理,那時的民風缺點是保守,優點也是保守,成年人拐騙未成年,沒有人鬧大這件事,一切以保護孩子為主。儘管引起了騷動,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國三升學班的功課恨天高,壓力很快就蓋過了這些八卦。
高中聯考放榜,老師們看好的第一志願學生都如願了,除了銀心,她「只」考上第三志願。同學們看榜單時,銀心說她本來就不喜歡讀書,所以決定不讀高中,想去讀職校,她說這些話時臉上帶笑,但又無比認真。當年大家都希望能上高中讀大學,我分不清她是想清楚了還是搞叛逆,但卻相信不管未來怎樣,她都能夠應付的,因為她已經提早通過了殘酷的愛情考驗這一關,無論如何她會比以前更堅強的。


牽牛花╱桃園 (服務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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