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廳做夜班的仙仙和常常來餐廳吃飯的鐵志成了固定約會的情侶。他們見了面就做愛,剩下的時光大多是沉默的望著對方,或是望著遠方某個飄渺的點。那個不確定的點,就像是他們的未來,而不常被提起的過去,似乎又是那麼不堪回首。沉默是唯一的選擇。


鐵志在美國有份很安定的工作,和一個結褵17年的妻子擁有一棟很大的別墅,這棟大別墅是妻子找來她的建築師朋友依照她的品味打造的,鐵志被動的接受這些安排,他只要認真的上班賺錢就好。妻子交遊廣闊,朋友眾多,她到處傳播著她的愛的療癒課程,十天半月都不見人影,丟下家裡真正需要愛的療癒的男人。鐵志學會自己燒飯洗衣,還得隨時接受妻子刷爆的信用卡帳單。


留下一筆買房基金
「我只想要一個整齊乾淨的家,和一位等我回家吃晚飯的妻子。我可以照顧她為她做飯。我等了17年都沒等到。」鐵志坐在仙仙頂樓加蓋的小屋光亮照人的地板上,忽然話多了起來,往事如煙塵裊裊,絲絲縷縷的漫了開來。仙仙沒有回應,她默默的做著鐵志期待妻子做的事,總是無奈的計算著兩個人到底還有多少在一起的時間。那天鐵志臨走前忽然留下一筆錢給仙仙,承諾她說:「這筆錢是我們未來買房子的基金,我回去跟老婆離婚,處理掉美國的一切,之後回來娶妳,我們的未來就從我們的新家開始。」
鐵志走的那一天,仙仙沒有去送行,仍然正常上班。鐵志就喜歡她這樣的獨立自主也沒有侵略性。一年過去了,仙仙在skype上問鐵志還要多久才回台灣?鐵志說:「我正在努力中,給我一些時間。」
仙仙繼續過著下班後餵流浪貓的生活。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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