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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中年男性朋友,離婚後意志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最近突然開始主動願意跟單身熟女約會,積極開始新生活。

之所以有如此重大改變,是因為他親臨現場欣賞「大叔」李宗盛的演唱會,對《山丘》那首歌留下深刻印象,他邊聽邊跟著唱和,淚流滿面,從手機傳訊息給我:「明知青春留不住;只願成熟心不悔。」從那個晚上開始,他的人生,正翻越另一座感情的山丘,以免將來白頭,才發現無人等候。

渴望一個懂自己的人

他跟我聊電影《美味情書》,描述各自處於城市孤獨角落的一對男女,因為一個不斷被送到錯誤地址的便當,而讓彼此成為對方寂寞救贖的故事。

他們透過每天從便當盒裡往返的紙條,訴說著在擁擠的城市裡最孤獨的心情。男主角是個鰥夫,把送錯的便當吃得乾乾淨淨,想起天人永隔的妻子,而城市另一頭的家庭主婦,再回傳的字條裡,讀到被尊重與被關心的感動,強烈對比出她和丈夫的疏離。

男人在妻子過世之後,獨自面對職場的現實,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搭火車回家;女人守著家庭,看護女兒,委身在一個鮮少正眼看她的丈夫身邊。一部小品電影,道出都會的茫茫人海裡,千千萬萬中年男女的寂寞心事,無論已婚或未婚,一個人渴望著,能夠懂他心事的另一個人。

在戀愛的態度上,年輕時的「一個人」,畢竟和中年以後的「一個人」,有很大的不同。年輕時的「一個人」,常追逐著「另一個人」,誤把對方當成要終生託付的港灣;中年以後的「一個人」,知道所有的「另一個人」,都是對方生命的過客,只想珍惜著彼此交會時互放的光亮,而未必真的要完整地擁有。

吳若權《幸福人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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