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和餐廳周一公休,姊姊玉卿常做些拿手好菜,找曉維、耀嘉一起吃飯聊聊。
今晚的菜色有芋頭燒雞、瓜仔肉、和茭白筍炒肉絲,都是耀嘉喜歡吃的台式家常菜。秋天茭白筍盛產,和豬肉、黃椒、紅椒、黑木耳、紅蘿蔔切絲,加點醬油、麻油、胡椒粉拌炒,爽口又下飯,耀嘉總要一個人吃上一大盤。但今晚耀嘉還是沒來。曉維有種女性的矜持,即使心裡焦急,卻還故作淡定。
耀嘉沒來,同桌吃飯卻有另外一個男人,那是玉卿合作的蔬果中盤商羅志昌。曉維有些訝異,曉維幾乎天天見到志昌,原以為送貨來,現在看來並不單純。志昌年約50歲,長年在鄉間農地奔波,有張黝黑的臉和結實的身材。「這茭白筍是志昌早上從三芝拿來的,好新鮮好甜。」曉維覺得玉卿今天聲音特別的嗲,簡直就像是新鮮又嫩的茭白筍:「這三芝的農園很漂亮,下次帶妳去看看。順道去淺水灣那邊看海,聽說那裡開了很多咖啡館,妳也可以去觀摩啊。」我才不想跟你們去當電燈泡。曉維覺得兩人看起來好礙眼。
感謝他太太不要他
其實曉維有點為玉卿高興,但也有點替她擔心,整理碗筷時偷偷問她:「妳不是說自己命中剋夫什麼的,絕對不要再談感情嗎?」「那個劫數已經過了。只是年紀大了,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段緣分,他說他也沒想過。他因為務農,年輕時太太不甘寂寞跑了,他就孤家寡人一直到現在。感謝他太太不要他,我好愛他。妳不覺得,他很性感嗎?」「虧妳說得出口?」
「有愛情真好,我要好好再愛一回。」玉卿眼睛發亮,整個人容光煥發,像個20歲的少女,曉維此刻比姊姊還像老太婆。 (命運咖啡館35)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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