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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榮

童年時老家宅院裡長了一棵破布子樹,夏天果實成熟時,變成金黃色。摘下來的果實黏黏的,我們拿來當玩具玩起來。

隔壁一位阿婆來告訴我母親說:

「破布子可以醃起來?煮魚燉肉都很好吃,別讓孩子拿去玩。」

「破布子怎麼醃製,我不會做。」

「叫孩子全部摘下來,我來教妳做一次,下次就會做了。」

母親一聲令下,我兩兄弟爬到樹上,動作迅速摘下所有破布子,一串串的,堆在地上。

集合家人把一堆破布子一粒一粒摘下來,放在水桶裡,洗得很乾淨。撈起來,放進鐵鍋裡,加水,放一大碗鹽巴,煮一個半鐘頭。放涼後,凝成固體製作成手掌大的餅狀,放進玻璃甕裡儲存。

母親料理清蒸魚時,放一點醃製的破布子,魚肉變得更加甘醇鮮美。

父親為了增加番薯的耕種面積,把破布子樹砍掉。母親雖然捨不得,家人肚子填不飽時,只好向現實低頭。

從此破布子在我們宅院消失了,童年再也沒吃過破布子的料理。

近年來超市就可買到瓶裝的破布子,我又可以常品嘗到家鄉美味。憶及童年那棵破布子樹,拿果實玩樂的歲月,真的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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