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婚,乍復單身,周末不知做啥。朋友有妻有小,他一人悶得慌,到處亂逛,看見一群老人在公園跳社交舞,樹影交錯,清風徐徐,老人挺直腰板,微笑起舞。他看得入迷,決定加入。
他沒有舞伴,興奮有年輕人加入的老人們吵鬧論戰,有個老太太便喊了她對門鄰居過來。她說,這女孩小姑獨處,教幼兒鋼琴。「女孩」來了。其實不是女孩,年紀與他相當,氣質高雅,一雙明眸笑起來總含情脈脈。而她舞跳得真好,他舞技糟糕,全由她很有技巧地引領兩人舞步。每當他倆起舞,那些老人便暗地觀察他們之間的互動。他知道,老人家興趣已不在社交舞,而是作媒。而他雖享樂其中,也清楚光社交舞已不足吸引他這個精力旺盛的30多歲周周來報到。一周兩周、第三周之後,他當然是為了她而來。
每到周末總是有空
他約她出去,她通常也會答應。除了周一至周五,周末她總有空。她從不扭捏,落落大方,但他若企圖跨過朋友這條界線,她便以如跳舞同等高超技巧不落痕跡地淡化。終於,他受邀去她家,進門環顧,發現少了件家具。等他們坐下來喝她煮的咖啡,他問:「妳不是鋼琴老師?」她定眼注視,「不,我是二奶,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她周末沒事,因為情人必須陪老婆孩子。
不,她不後悔,女人為了愛什麼都肯做。她反問他為何離婚,他苦笑,「成天加班,老婆懷疑我外遇。」世上真是無奇不有,有外遇的沒離婚,沒外遇的卻離婚了,她淡淡笑答,「法諺說,婚姻有3人才完整。」
他離開了她家,走入大街,看著人潮來往,搖搖頭,決定再也不跟她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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