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花兒
「叩、叩、叩!」大學畢業三個月了,工作找得不理想,與其苦等工作上門,不如考公職求一個鐵飯碗。找了離補習班最近的租屋套房,打算心無旁鶩好好拼。照理說剛搬來左鄰右舍誰都不認識,應該不會有人來敲門,更何況現在是凌晨一點多。
好奇心使然,從門縫中窺探,探不出個所以然。緩緩打開門,一名長相清秀的女孩笑咪咪的。「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可以幫我分擔一些滷味嗎?」
本來就不擅長說不,更何況是可愛的女孩子的小小請求。微笑點點頭,說:「謝謝妳!那我就不客氣囉。」收下一包有雞爪、豆干和花椰菜的豐盛滷味,說了再見後關上門。
聞著滷味香,一邊啃雞爪一邊看書,夜燈越晚越美麗。
往後她每天在固定的時間敲門,遞給我一包滷味。由於白天一早出門上課,下課後回來根本沒有機會碰到面,互動僅只於凌晨的消夜時間。
*
「阿華,我寄了一箱蘋果給你,應該今天會收到,要記得吃喔!書要念好,身體也要顧好咧!」媽媽無微不至的叮嚀成為溫柔的動力之一。
掛斷電話沒多久,管理員打來說有包裹要簽收。
將一箱蘋果搬回宿舍,想起隔壁的女孩。幾個月來一直接收她的消夜實在不好意思,禮尚往來是基本的禮貌。敲敲她的房門,沒有應答,按了幾次電鈴,一樣沒回應。
自言自語,「咦?不在嗎?可能有事出門吧!」聳聳肩,才下午三點半。也罷!晚上再找她,畢竟考生沒有浪費時間的本錢,走回房間繼續唸書。
唸到起勁發現有人敲門已經凌晨了,應該是她。果然。
「小雪,下午去找妳,妳好像不在呢。」
「對呀,不好意思!找我什麼事呢?」她又遞了消夜過來。
「妳等等。」走回屋內拿了一袋蘋果給她。「很不好意思一直吃妳的消夜,這些蘋果很甜,拿去吃唷!」
「謝謝你,考試加油。」她看起來很開心地走回房間。
*
準備了半年的努力,終於將在明天見分曉。
「小雪,等我考完再請妳吃大餐!謝謝妳這半年的消夜給我莫大的鼓勵呢。」倚在門邊,我接受最後一次的滷味。
「別這麼說,我才要感謝你的幫忙呢。」
「妳住在這裡很久了嗎?」難得有機會哈拉。
「嗯,我在等人,等他來了就會搬走。」
等誰?算了,除非她主動講,否則問太多可能造成困擾。
「呵呵,不過我考完就要搬回家了,消夜吃不完就買少一點喔!不然沒有人幫妳分擔囉!妳可以留電話給我嗎?」
小雪點點頭走回房間,走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張便條紙。
「幫我個忙,務必等考完再打開,可以嗎?」神秘兮兮地認真叮嚀。
「嗯嗯,沒問題。」
我收下折好的便條紙,放進口袋裡,與她互道晚安。
可能是考前緊張在作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一方面也耿耿於懷口袋裡的便條紙……想到小雪有別於以往緊張的神情,更加好奇紙條裡的內容。「該不會要跟我告白吧?擔心看了而影響考試嗎?」腦海閃過甜蜜的念頭。
不如打開吧!好奇心在慫恿。
不行不行,答應她考前不打開,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越猶豫越沒有睡意,不如,偷偷打開看一下下,反正她又不知道。
興奮地起身,拿出便條紙,小心翼翼打開。
上面沒有手機號碼,只有五個字,「換你當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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