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貝爾
窗外的天空微陰,隔著毛玻璃的我們,就是一對明信片上曾經出現的剪影,妳托著下巴隨手攪動湯匙,在午後的寧靜下,湯匙敲著骨瓷發出的聲響,竟可以造成若有似無的回聲。
「我想,這幾天鋒面是不會來了,你看天氣還是溫溫的,沒有涼意。」
妳打著呵欠,卻又急忙用手遮住,我最喜歡看妳這種不經意透露出的小著急。
從以前妳就很注意溫度的變化,更明確的說法應該是喜歡去注意季節的變化,這個曾經被我笑過的癖好,其實是我最覺得妳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只是我沒有說出口。
咖啡店的老闆娘,遞上妳點的大吉嶺紅茶後,隨手推開窗讓街外的景致偷溜進來,妳感受到的通常不是那陣飄著桂香的風,而是溫度。
「今天大概是23度吧,你看你看,我的感覺很準吧!」
看著妳因為猜中溫度而歡欣的模樣,妳能夠猜得出我們之間的溫度是多少嗎?
他們好像是這樣說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我不知道如何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只知道我喜歡和妳對望而坐,那空氣中微微發燙的臉的溫度。
杯子的熱茶已經漸漸退去熱度,配上一點餘暉的溫度,剛好可以替門外的路燈點燃一個夜晚的漫長,我已經在這間妳最喜歡的咖啡店坐了一整個下午。
椅子的溫度還溫熱著,我卻覺得好冷。
聽他們說,妳去日本留學了,我想那是最適合妳的,溫度的變化透過季節景色具體地呈現出來,原來妳那天的欲言又止,是想保留我們之間曾經擁有過的溫度,不曾退去的那種。
對面的空椅子已經冷了好久,我卻為了妳再續一杯大吉嶺熱紅茶,想再延續一下想念的溫度。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