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陪兒子北上到學校報到,在搭乘火車時睡著了,忽然被耳邊傳來「先生驗票」的聲音嚇醒!看見列車長正向左邊的乘客收票剪票的同時,對我說:「先生驗票。」我緩緩自口袋中拿出兩張車票交給列車長剪後,慢慢放入口袋,並看著列車長離開的身影,呼了一口氣,兒子依舊熟睡,多年前我當兵搭車逃票的畫面再度湧入腦海。


初次逃票 膽戰心驚

當兵時營區在善化,家住高雄,我是在偶然的機會下,聽同梯說他搭車到台南的逃票經過,於是在某個周五休假回家時決定初次嘗試。
第一次,記得是買了一張到永康的電聯車票上車,上車後因周五搭車人多,所以很順利的搭到高雄;然而,出站時,依著同梯的經驗,我緊跟著前面的旅客使用機械驗票機出站,並在前一位旅客放進票卡同時,以近乎貼身的距離跟著出站,離開機械驗票機時,我隱約聽到警報聲,但我頭也不回的快速沒入人群;收假時,也使用周五上車同樣手法,買到左營的票上車,也因收假人多,旅程中車長沒有驗票;到站時,因為善化車站沒機械收票機,而是人工收票,我觀察驗票員往往因人多無法一一驗票的習性,所以拿出車票,趁人多時以反面丟在收票桌上就快步通過。經過此趟來回的經驗,讓我省下約160餘元的車資,且在搭車的過程中因怕列車長查票,必須時時保持警覺,但也有犯罪沒被抓到的刺激感及賺到了的興奮,於是有了再次嘗試的念頭。

自強號上 意外睡著

由於有成功的經驗,且如玩電玩遊戲般刺激,自此返鄉我多次用這種方式逃票,且愈玩愈「高檔」;我原本常搭電聯車,也逐漸往莒光、自強號列車嘗試。但有次搭自強號列車,因當天操課太累睡著了,睡夢中忽然感覺到有人拍我肩膀,醒時睜眼一看是列車長驗票,我著實嚇了一跳,趕緊辯稱:「我是因為太累睡過頭了,我是要搭車到台南,但現在過站了,我願意補到最近的站。」結果列車長還好心告訴我,那給你補到岡山,你再從那搭車北上回台南。
有了這次經驗後,我上車絕不睡覺,且上車後,移動到車廂中段位置,如果看到列車長進車廂驗票,我就往反方向車廂走,直到列車到站再下車,快步繞過原已查完票的車廂,從驗過的車廂上車;另外,有幾次搭火車到高雄,出站時,被驗票人員發現票額不足需補價,被叫到旁邊補票時,趁著站務人員已經換了,我便跟他們說車票掉了,並扯謊說我是從岡山站上車;如此才可以最少距離的車資補價出站,但有時台鐵也會針對補票人,以不成文的規定,要求支付一倍半的價差,那時也只能自認倒楣。
由於有多次磨練的機會,使我對列車逃票,累積了相當多的經驗,例如搭乘班車時,必須是人多的周未或是連續假日,上車後的位置需在車廂中段,以便隨時觀察列車長的動向,如果遇到驗票時,臨機應變要快,且要笑臉盈人,才可以將自己的損失減到最少。
由於當兵期間也有數十次逃票紀錄,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祟,有時做夢會被夢中逃票時被抓或遭警察盤問及拘留的情景嚇醒;最近看到有人將他逃票累計的車資寄還給台鐵,讓已吃素的我開始懺悔自己年少輕狂的錯誤舉動,於是我寄了9千多元車資還給台鐵,並註明我誠心的懺悔及錯誤行為,有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自從我寄還車資到現在噩夢沒了,可能是我對以前的錯誤有了補償後的結果吧!但有時對於耳邊傳來的驗票聲,還是有敏感的反射動作。
阿忠╱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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