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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有愛有苦有悔,最後有悟有了安頓。作家鍾文音今年出了一本作品《我虧欠我所愛的人甚多》,她化成了貓貓,用一段段散文詩,記念那些愛與被愛的浮光略影。
「這本書是回應《刺鳥》,神父和梅姬的愛情,為了權勢而割捨愛情的心情,到死亡前都是一種虧欠的心情。人世間也是一種相欠債。對於心中愛的人,被迫兩地相思或被某種東西隔絕,因為沒時間陪伴,沒辦法履行,心中就形成虧欠。」從年輕到中年都留長髮,單身不婚的鍾文音,接受專訪時,柔柔的說自己的外表,已經沒有以前的煙火感了,不像20幾歲時頂著大捲髮,青春正濃,夏天夾腳拖花裙子,一身波西米亞浪漫,大大的眼睛,聲線低沉,吐字緩慢,外人誤以為溫和,卻不知道小貓其實會抓人。


報社愛人 作家推手

「曾經有個大我甚多的情人,我稱為『經典情人』,也就是在我極其年輕的生命裡就扮演先知的角色……」像許多女性朋友,年輕時都有個人生啟蒙、經典情人,大自己很多歲,那時候他魅力正盛,在她迷惘青春動盪時。往後的人都很難超越。
 「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他,人還發抖。」鍾文音回憶,那是1994年,她獲得聯合文學新人獎,初試啼聲,報社短短的一年多,唯有他知道她當記者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他批評她的寫作夾敘夾議,太有自己的想法,不客觀。剪報年代,不像現在電子書一按就來,每天上班到位置上,都會看到他剪下來的精采文章。他開了大量書單,書單做得好細,讓人感動,讓她發現大學都白讀了,是一場震撼學習,勾起了知識渴欲,「如果不是他,我不會去紐約。」
「到了紐約後,一切都是新的,奮力的往那繁華擴展,我的心漸漸不在他身上,他看一眼就明白,他已經不是我生命中的帝王角色。我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我們約在兩岸三地旅行,他坐我旁邊,我買了一包荔枝,一直吃一直吃,直到吃完,一顆也沒給他……當心不在,就是一種忽略,每個情人都是偵探,小動作就是蛛絲馬跡。」
往後的愛情,情人總說鍾文音沒有全心全意,外國情人說她躲起來,人在心不在。她自省,她太害怕日常的反覆對話,渴求獨立空間,總想著寫小說,和情人同屋簷3天就受不了,更別提白首偕老。「那很恐怖,每個人波瀾的心是一本難處理的經。結婚不是真正的安定,而是動盪的開始,一個人的心境能安定才是真安定。以前當對方跟我談到同住、買房子,我都沒有反應,甚至開始逃。所以那個經典情人,很早就看穿我,說我像個咖啡館,而非閤家光臨的飯館。」


遠方之人 來信6年

「經典情人給了我一些錢念書,但我好像沒給過他什麼。如果說小說是作者的半自傳體的話,《慈悲情人》裡有一個人物,從遠方寫了5、6年的信給我,我已經感動,但偶爾才回他,後來他也不見了。有些人的感情十分細膩,不斷陳述給予。愛情的天秤很難平衡。當對方給你太多時反而不太珍惜,當對方不再給予,才發現時間已經不回返。」
得之於人者多,鍾文音寫下了這本《我虧欠我所愛的人甚多》,所虧欠的愛,用創作償還了眼淚。■記者蔡碧月採訪整理


【她的二三事】

25歲時你在做什麼?她,25歲得文學獎;20年來寫不停手,《女島紀行》、《昨日重現》、《豔歌行》……作品產量驚人。1969年出生的鍾文音,喜歡畫畫偶爾攝影,九○後優秀小說家及散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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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