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不知道，性也是愛情裡面的一道潛在功課。發生關係後，我自己心虛了……
那年我16歲，因為身體障礙，參加了病友協會，在急需心靈慰藉下，只要協會有活動，一定衝鋒陷陣，期盼在這浩瀚宇宙間，能找到相知相惜的知音，而那就是大我10歲的病友「哥哥」。「哥哥」擁有傲人的學經歷，相比還是學生的我，考試成績滿江紅，「哥哥」不但外表帥氣挺拔，內在的優秀更散發一股光環，和他站在一起，真的好有面子。
想法浪漫 主動示愛
日久生情，我對他越來越有好感，但他始終表現大哥的風範，聽我訴苦、講心事，偶爾請我吃飯，把我當妹妹，僅此而已，讓我這個急驚風暗中直跳腳。好在老天懂得幫我製造機會。在一次協會活動結束後，我和「哥哥」相約到大安森林公園，星空之下，我這小女孩猛然告白：「哥哥！你當我的男朋友好嗎？」他反問：「當『兄妹』不好嗎？」「不好！不好！真的不好！當哥哥不能牽手或抱抱！」
當時我對性事一知半解，不知道性也是愛情裡面的一道潛在功課。也許「哥哥」被我的純真感動了，當下用雙臂將我擁入懷中，夢想成真，讓我有一種飄飄欲仙的幸福感，甚至想在他懷中抱到天亮，要不是父母還在家等我。
隔幾天，「哥哥」主動接我到他家玩。一到沒多久，便約我進他房間，然後把門鎖上，我納悶：「為什麼要把我鎖在房間呢？」「哥哥」一語不發，要我一起躺在床上陪他聊天，聊著、聊著……對我又親又抱之後，「哥哥」突然把身上的衣服全脫光光，害得當時「年少無知」的我嚇了一大跳，然後再把我身上的衣裙當洋蔥般一層層的剝去，等快要剝光的時候，我突然生氣的跟他說：「我是要你當我的男朋友，不是當色狼，好嗎？」他看來似乎對我的反應百思不解，他說：「男女朋友就是要有很『親密』的動作，才叫男女朋友啊！」見他想再更進一步，不知道為何，我哭得很傷心，因為擔心爸媽會生氣，「哥哥」見狀，無奈的只好放棄。
東窗事發 就被隔絕
「哥哥」後來還是成功親自指導我，什麼叫做「男女朋友」，而善感敏銳的我，也很快就了解了。只是關係發生不到一個月，我自己心虛了，主動告訴爸媽。爸媽無法接受，覺得我們都是病人，年紀又差一段，不會有好結果，於是我們就被隔絕，從此那位「哥哥」就不曾出現在病友協會。
這一別就長達兩年，偶爾偷偷通電話。最後一次碰面，是「哥哥」的媽媽打電話來，哭著盼我去看他，因為他病情越來越嚴重，身體、心理加上工作不順的多重打擊下，他得了精神病。「哥哥」的媽媽希望人生際遇幸運一點、後來開刀康復的我，可以鼓勵他不要喪志。只是那次去療養院看他時，天真無知的我帶著新男友陪同，「哥哥」當時看到我，他吞雲吐霧的說：「快去和男朋友約會，不要理我，我要進去房間了，我現在不帥了……」當下讓我覺得自己有點殘忍，有一股想要掉眼淚的惆悵。
情竇初開無知時，總覺得「愛情」是唯美的神話故事，為了另一半，什麼事情都可以為對方犧牲，但成年後的我發現，我沒有那麼偉大，「哥哥」後來雖然病情得到控制，只是他不再是從前我眼中看起來帥帥的他。但在我心底，永遠不會忘記他，他永遠是我心中的好哥哥。
呆頭鵝╱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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