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採訪,李湘下了不少工夫蒐集孟凡的資料,甚至知道他曾經參與外省台獨組織的活動。孟凡很訝異,因為他從未暴露自己這方面的身分。李湘則說是巧合,因為有學長是這組織裡的要角,還說早就知道他的身分,還一度懷疑他是來臥底的。兩人相視而笑,畢竟這社會也不再是敵我涇渭分明的時代了。這一笑,卻讓孟凡對著李湘說出不曾告訴妻子的事。

他行事低調很少提到家人,是因為他與父母關係疏離。自小父親就是朝中權貴很少在家,表面上謙和有禮,但充滿菁英主義。母親則是不諳世故的貴婦,嬌滴滴地等待別人伺候,養育獨子的工作全交給保姆,成天只知道和姊妹淘逛街、打牌。

至少站在贏家這邊
孟凡很看不慣父母親,反而和保姆很親,保姆是南部來的,貧困踏實的寡婦,家中食指繁浩,全靠她北上幫傭養家。但在他小學畢業後,不知何故離開孟家。孟凡中學時代就讀住宿學校,上了大學更主動要求住到外面,因為他不喜歡和上門來的親戚應對:「一群人坐在飯廳裡,10分鐘就把飯吃完了,因為急著到牌桌上打牌,整晚都在聊怎麼節稅逃稅,到國外拿身分、置產、血拼。幹!」
 
李湘再次引用《麥田補手》:「不過,至少你是站在實力堅強的隊伍裡,更多人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孟凡看著李湘,她太聰明,但是戳到別人痛處卻不自覺。孟凡住的房子就是富爸爸買的,他無法適應上流社會的坑別人的遊戲,卻又沒有能力去支付他已經習慣的生活。所以他始終帶著莫名的內疚感,雖然不屑自己的父母,卻又長期接受他們經濟的挹注。

但他不想對示弱,立刻反唇相譏:「妳現在的工作,不也在吹捧這些實力堅強的隊伍嗎?」

(愛情勝利組8,待續)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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