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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

那是2050年的夏天,一對父子孤立無援地站在北極海中央一坪大的浮冰上。放眼望去,既無陸地,更不可能有船隻經過,即使奇蹟出現,船上是否有多餘的空間?是否有多餘的淡水?是否有多餘的食物?不成為他人的食物,便已謝天謝地。

「Daddy,Mommy呢?」尚年幼的兒子,依舊重申一遍每天的疑問。

「Mommy去找食物啦!」以精力充沛的口氣安撫兒子,同時也想隱藏傷口。他怎麼說得出口?如何說明妻終於還是體力不支溺死了?又要如何說明一個月前,找到的食物竟是取自妻那衰弱的身軀?

「Daddy,我好餓...…。」看著兒子痛苦地抱著肚子,他很清楚繼續下去會有什麼狀況,像他的父親、母親、兄弟姊妹般死去──活活地餓死。眼下只有兩條路──吃了兒子,或讓兒子吃了自己。他怎麼忍得下心?這是他的親骨肉,世上唯一的親人!

「Daddy,我肚子好難受……。」

閉上眼,他已做出決定。「Baby,眼睛閉上,Daddy變食物給你。」

兒子以虛弱卻期盼的心情閉上雙眼,他不捨地望了兒子最後一眼。下一秒,細毛飛揚於空中,血液覆蓋在浮冰,地上遺留的僅是一具帶著微笑的小小屍首。他不能,也不願寶貝兒子懷著啃食父親的記憶存活。更不願浮冰融化後,不會游泳又體力不足的兒子,在恐懼及無助中被大海吞噬。於是他殺了兒子!他殺了兒子!他殺了兒子!隨後迸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夾帶著一陣悲痛欲絕的抽噎。

一艘老舊的漁船聞聲而來,上頭的人發出愉悅的歡呼,一個個拿起武器圍攻他。

倒下前,他想起小時候祖父教自己捕魚時看到,幾艘漁船一網將所剩無幾的魚撈起。那時,祖父就預言,人類將會毀滅這個世界,現今人類果真自食其果了。但,祖父,我們北極熊又犯了什麼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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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