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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Fay嫁給學長W。我有一回因為工作問題去請教她,才發現Fay其實長得挺美麗。以前在學校時,我們那時代有髮禁,髮型受局限下,無法修飾她的臉龐。記憶中,我老以為她顴骨高,刻薄樣貌。其實她的眼睛黝黑透亮,一副誠懇的看進妳心裡的模樣。

我和她在學校不算最知心,但自從找了她之後,常打電話聊天,或約喝下午茶,像閨蜜。她跟學長是校對,在校時就常卿卿我我,一畢業就結婚。學長後來拿到博士學位,人脈四通八達,在大學教書,一路高昇。Fay在教育界,也節節上爬。典型的人生勝利組夫婦。

我問Fay春風得意,為何獨獨生一子?她苦著臉說,難受孕。原來從結婚起,雖然忙碌,但不乏相聚機會,可是Fay左等右等,始終難受孕,才趕緊做試管。我恍然大悟,看似人生勝利組的人,也有瑕疵和煩惱。

那天我和Fay約會喝下午茶,不知道她會不會赴約,正在這廂忐忑不安等著。我以為我和她是閨蜜,無話不談,那可能是我一廂情願。因為當時出刊的周刊,勁爆的封面是大學教書的W,沒錯,Fay的老公,帶著女學生上摩鐵。
遭遇到身邊的人榮膺新聞人物的主角時,好像遇到轟天雷。心裡又好似爬滿小螞蟻,又癢又搔。

Fay姍姍來遲,兩個黑輪掛在臉上。她緩緩坐下來,舉止如佝僂老婦,沉默良久才輕啟朱唇。「妳知道了?」我微微點頭。大概這座島上,已經沒有人不聽聞這樁新聞,也都可以道出故事的原委:W在大學教書,他習慣留電話給學生。學生打電話來,有的是問問題,有的是仰慕老師。先約到私人場所喝咖啡,兩情相悅後,就約到摩鐵個別談話。

整個大學 都是情敵

大學生的師生戀關鍵不在於年齡,卻在於老師與學生有無形的權力關係。透過成績,形成上下尊卑,沒有所謂的你情我願。要是碰上呵護備至的老師,難免有暇想空間。一個有經驗的老師,當然都知道界線在哪裡,隨時提醒自己謹守分際,不能讓對方會錯意。

更何況上摩鐵?更何況是已婚教授與小三?
據我側面了解,W是個愛放電的人。我幾次等公車返校時遇見他,他也湊巧等車,有過短暫的交談。他愛談風花雪月的話題,眨巴眨巴的眼睛,含情脈脈。女生很容易一不提防,就陷進他撒下的情網。

Fay跟我訴苦,W結婚後已經多次出軌,大半是師生戀。大學女學生多如牛毛,多的是巧笑倩兮。W對每一個窈窕淑女都君子好逑。Fay能針對哪一個下手?整座大學都是她的情敵。我問她知道W愛放電嗎?她苦笑著說,怎麼可能不知道?

「習慣性外遇的事,妳沒考慮過離婚嗎?」我問。她苦笑著說,「不可能沒動過那念頭。」一個是公眾人物,已參加過一次選舉,一個是教育界要員,都是檯面上的人物,顧及顏面,不願撕破臉。

「我不想跟妳說,我們是假面夫妻。為了維繫婚姻,我用盡力氣。有一段時間南北相隔,沒高鐵的時代,每周我搭飛機,他搭火車,都回南部。搶僅僅4小時的相聚時間。通常一起吃個飯,也沒時間做愛,兩個人就又得勞燕分飛。」Fay說到這裡,啜泣到肩膀一直發抖。

「妳相信嗎?有一段時間,我很想各玩各的。我還年輕就過無性生活,我不甘心。後來我打住這想法,不是因為道德,而是因為我的身分一旦東窗事發,將無地自容。」她氣憤難平。

我不可置信:「他現在做的事,巧不巧,也是妳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Fay大力點點頭。
過了一年,W從教育,再次擁抱政治,最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舞台。有一次我送小孩上學,等紅燈時,W和Fay同時伸出手跟我握手。Fay臉上笑容堆滿滿,看不出情緒。我知道她幫W助選,不知道他們情感生活可順遂如意?

助選之後 簽字離婚

回到家,馬上接到Fay的電話。「妳一定好奇,我為何幫他?我想開了。我不必一直當阿信。嫁到一個慣性外遇的人,即使他在我身邊,也等於沒有。更何況他常年不在我身邊呢?」她頓了一下,電話裡的聲音,彷彿拾起水杯喝口水,清清喉嚨。「我半年前已經簽字離婚。這次我幫他助選,是『前』婆婆跪下來央求我。我想說,再幫他最後一次。」

「所以妳自由了?」我挺震驚的。
「嘻嘻,其實恢復單身挺好。我現在手邊好幾個入幕之賓。想跟誰就跟誰,不用顧慮那麼多。離婚消息我沒公開,這是我最後一張王牌。萬一去什麼場所被媒體逮到,只好使出撒手鐧,把離婚的事和盤托出。」

放下電話,我耳鼓塞滿她叮鈴叮鈴清脆的聲音。「想一夜情就一夜情,想多劈就多劈。豈不暢快哉?」

語彤╱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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