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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總覺得瑪麗發現了，發現他開始嫖妓的事，儘管他們分房是在那之前許久，可能，他會開始嫖妓也是因為他們的性生活發生問題。
惡性循環，無法分辨因果。但確實，那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需要或者是朋友慫恿，不知是因為他太愛瑪麗，或者是因為他覺得瑪麗不再愛他，總之，他就像失寵甚久的妃子，哀嘆自己年老色衰，體力不濟，幾乎產生憂鬱症，他的朋友老羅就帶他去嫖妓。
就像染上一種癮頭
都不說那些按摩院裡發生的情色事宜，爽則爽矣，心裡卻蒙上了一種不詳的感覺，「我身上有怪味」，他在娼館裡洗了又洗，把皮膚都快搓破了，那個瘦小的妓女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氣味，香中帶臭，卻仍誘發性慾，但是，他感覺著身體的碰觸，那瘦小女人乾燥的雙手抓住他的背，完了，好像有抓傷。
那之後，他就像染上一種癮頭，又去找了那個女人4、5次，因為這些性接觸使他深信自己像改變體質般，「味道已經變了」，繼續惡性循環，他發現瑪麗完全不讓他靠近，就越發寂寞想要去找女人，一旦進入那香臭交纏之地，就越發覺得自己已經永遠失去瑪麗。
老羅知道他的困擾後，簡單地問：「那不能換一個嗎？」約翰驚愕地說：「你是說離婚？」
老羅敲了他的頭：「我是說妓女。」
哎呀，約翰腦中竟然浮現出離婚二字，但這念頭一起就無法消除，瑪麗嫌惡的臉總浮現在他眼前，而三溫暖裡那個小妓女柔弱的樣子也出現在他面前，老天爺啊，他不可能在這兩者中選一個，太荒謬了。
困擾在半個月後消除，他再去三溫暖，那瘦小女人已經不在，問老闆，老闆說：「她們總是來來去去的啊，誰掌握得了？」
陳雪《命運交織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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