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湘綾
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想這荒郊野嶺,除了她,還會有誰在冷得要死的午夜,鑽進深山的草叢間餵蚊子。哎,要不是得履行當初愛的承諾,每年到詩人的祭日,為他焚香獻上鮮花,以証明自己對他的深情無悔,也不用背著丈夫、孩子,大老遠地開車來這兒餐風露宿。
但轉念,為了此刻躺在墓地裡的詩人,仍是值得的。畢竟,他曾經同她追逐過螢火蟲的傳奇,為她寫過多少纏綿緋側的情詩,又在多少回淒冷的雨夜,為她徹夜不眠。
心頭一緊,詩人俊美的臉顏,浮現在她腦海。韶光飛逝,屈指算來,他也入土為安好些年。
就在她不斷惦念起,與詩人甜美的往昔,方才的腳步聲,突然由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頃刻,暗夜的草叢間,響起女人們,此起彼落的啜泣聲,似乎同她一樣,為詩人的死,感到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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