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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氣爆慘案發生後兩周多來,牽引出各界諸多紛紛擾擾;出事原因竟然是失修丙烯管道和箱涵交疊,導致漏流氣體大規模的快速擴散。市政府忙於修補被炸開的道路和切斷的管道,卻少有提及更重要的基本因素:原油老倉儲和石化工廠相隔數十里,管道才須追隨大小馬路來提供高危險性的原料。供應和使用兩者照常理早就不應該分距太遠,任由管線像臍帶穿過鬧市提供化工天然氣太嚇人,遲早要出事。

或許有人會爭辯,維護如果得當理應可以正常操作下去,但是外界看了傻眼:原來高雄市民早被石化業工廠由上至下團團包圍。事態幾近積重難返:高雄北邊,左營後勁地區為一輕、二輕、五輕等廠現屬中油。東北 從楠梓到大社、仁武亦設石化工業區;主要大廠為中石化、台塑集團,和這次出事的李長榮化工等。東南邊從大寮東邊,沿高屏溪到林園,沿海往西到小港的大林埔石化工業區,除中油外還有許多化工廠與瓦斯天然氣廠,這裡往北又有中船、中鋼等重工業區。
市內近年才花錢建造連外國訪客都誇讚的雄偉大街,樹木盈綠的公園帶,現實中敵不過終年順著夏季西南風、冬季東北風吹送來的化工污氣。旅客更萬萬猜測不到,光鮮馬路底下暗藏錯綜複雜甚至來路不明的管道。這次氣爆事件給市民心理塗上抹不去的陰影,分分鐘杯弓蛇影,擔心悲劇會隨時重演;國際上讓人看見台灣,只求表面華麗,實際上馬虎行事的一面。
而今市政府痛定思痛,除了趕修爆裂開來的馬路腔膛,務必要有個正確精準的城市規劃,為高雄的未來打算。更一勞永逸做法,莫過於遷移並集中石化工業於一區,讓港都中心真正成個健康宜居、與時並進、現代化的美好城市。

新加坡「裕廊島」:七小離島集腋成裘,填拼成三十二平方公里的石化用地。資料照片
十數年造「裕廊島」
遷建工業區的工程固然浩大,但別的城市早有先例,不是難事。遠的不說,2010年上海世博的浦東地段,便是中國共產全盛時期,紅極一時的鋼鐵廠和造船廠。多年來煙囪吐出烏煙髒氣,黃浦江受到工業排出的廢水污染不已,問題都隨工廠的遷址迎刃而解。浦東政府聰明的借用「上海世博」為這段工業剩地加分。在建造各世界博覽館期間,執行任務的在地工程師,無不細心認真地探測每一條挖出的管道或舊樓地基,來對比手頭的陳年記錄。
與高雄市更相似的個案是新加坡,十數年工業局與其他部門合力,將石化業工廠統統遷至西南部海上,以7 個小離島人工填海合成的「裕廊島」。此舉既方便管控工業安全,也兼顧到城裡的空氣不受污染。新加坡向來坐言立行,各主管單位的執行官都頗年輕且有朝氣,願意嘗試並學習新方式,從新角度去了解問題。五臟俱全的小島國從不懼搬搬遷遷,只為更有效率的利用島上每一寸土地。最新的動作是要將百年「丹絨巴葛貨輪碼頭」往西端遷移。正好配合發展該區如今閒置,原本貫穿星馬的舊火車站。全區若整合起來,肯定是另一個繁忙市中心再造。

陳家毅《思慕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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