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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忽

據傳,在靈山山腳下有間草屋,裡頭住著一位隱居多年的醫仙,擁有不少的靈丹妙藥,若想治好古怪奇病,來這就對了。只不過,到底能不能遇到卻還是個問題。

「那個老傢伙非醫我不可!」由於師父的這句話,這天,收拾好簡單的行囊,我背著身得怪病的他前來此地尋醫……

與往常一樣地提煉草藥制丹,老者看了一眼櫥櫃,稍作停頓,放下手中的斑駁醫書,順了順白鬚,似乎是從裡頭的藥材中想到些什麼。掐指一算,他揚起一抹淺笑。

將家中的小徒兒喚來,交代一些瑣事,之後便背起竹簍往山上走去。

「若有人問起,就說為師採藥去。」

「是,師父。」

小童不疑有他,雖然自他被老者撿回來收為關門弟子後,直到今天他都不曾見過師父離開過草屋,但藥材總有用完的一天,事先多準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從屋裡拿出竹籃,小童坐在松樹下細細分類著草藥。

而此時,老者已走入山中。

靈山所生長的藥草是出名的仙草,具有神奇靈效,一株就不知可救多少人,不過實在是不容易取得,所以現在上山的人是少之又少。而此山裡的濃霧更是出名的迷幻,可謂「百者入,一人出」,因此,即使這時身旁是萬籟俱寂,老者也不感到意外。

沿途,他只是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灰白半圓物,將其放置身後的竹簍中。這個動作不斷地重複,直到他到達山裡的某座山洞時才停止。

「啊,看來人數不夠果然還是不行呢。」老者盯著泥土堆上的一株小幼苗喃喃自語。

「九十八、九十九……」數著石壁上的刻痕,他放下竹簍,點了點裡面半圓物的數目。「呵呵,看來就差老夫一個呢。」

只要將百個生命之證物獻於此處,就能滋養仙草長於世。這是山靈曾告訴他的秘密,也是唯有採過仙草的人才會被告知的秘密。

「能夠在離世後繼續救人,是醫者最大的幸福。」將灰白遍佈洞裡的地面,他靜靜地躺在其中:「但願仍有一人誠心來取仙草。」

濃霧掩蓋整個山洞,微微光點由地升起,緩緩聚集在幼苗上。

走了近百里,終於在山腳處看見那間草屋,可在松樹下的小童卻和我說醫者去採藥了。

沒辦法,師父的病也不曉得能撐到何時,我只好往山上走一趟。只是,雖說是在山中,但這霧那麼濃,我又該從何找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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