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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著姐告訴激活妹,她年輕時對愛的執著甚深,那些執著的畫面到現在想起都還覺得不可思議。比如沿著環繞整座校園的路走,一輛一輛車地尋過,要看那輛摩托車究竟停在何處。又或整夜不眠,守著電話。又或偷偷核查對方發票地址,看他去過哪些地方。又或像一隻訓練良好的犬,聞著他身體殘留的氣味。那時她以為真正的愛情是生死許之的。那時以為如果彼此是真愛,不會分對錯,就是要全盤支持。那時以為有退路(備胎)者都是愛的不夠深。年輕時談的愛就像膠囊,把自己將對方的一舉一動包裹住,彷彿世界僅剩自己與對方。


愛情是刀上的蜂蜜
執著姐記得她年輕時租賃在外,許多年輕女生比鄰而居,夜晚4點戀人激烈相愛或者爭吵之聲,形成當時城市夜音,帶點迷幻又十分真切。墜入情網,愛至出神,恍如催眠。
一路走來。執著姐明白。每顆心都有各自解讀愛的樣貌。每個年紀,都有對愛不同的詮釋與需求,而非年輕時所執著的「就是非得要愛在一起」,而那個愛裡頭包藏的其實是更多的寂寞與嫉妒等慾望,甚至竟是費洛蒙惹的禍。「愛情」幫人們照出自己的性格黑暗面,這種愛情的幻滅可毀滅一個人,也可以讓一個人重生。
「後來我重生了,先經過毀滅。」執著姐說。聽了她的話,大家開始思索:愛的本質是連結著幸福、滿意、快樂、對話、擁有、延展的心靈與身體飛翔,其本質亙古不變。但愛在本質之外,卻受到愛的客體與時間而長出不同的果實,果實有甜有澀有苦有毒。愛是什麼?愛可以替換成戀人的眼光,親密的接觸,芳香的氣息,通體的交流……愛情常癱瘓了戀人的意志,一旦愛情被抽走,人如處癡獄。關在癡獄的愛,無法呼吸,只會扼殺彼此,愛轉成背面,化成恨。激活妹明白了:愛情可是刀上的蜂蜜呢。


鍾文音《風月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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