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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盧廣仲,是在公園邊的小咖啡館。小虎、廣仲、和我一起喝了比利時啤酒,然後和綺貞碰面去吃日本料理。在這些地方廣仲都被認出來,要求簽名或合照。
後來小虎在公司裡擺了一張桌子,讓我可以待在那寫寫東西。廣仲正要開始專輯錄音。他在公司沒事的時候,常一個人抱著吉他在彈。如果不打斷他,他可以一直彈下去。但不時他會忽然轉過來說:「我寫了一首歌!」然後拿出iPhone,把錄音放給我聽。

 

記憶亡魂一再糾纏

公司有一種生活的氣氛,大家都很體貼而友善。
其實我也可以誰都不理,但卻總有種性格裡的不安定,在催促自己去產生新的想法、說出些有道理的主張。但有廣仲木訥(有時也是很幼稚好笑)地在場時,我不會想說多餘的話。聽著他彈吉他,得到一種力量安靜下來。
 對我而言,廣仲的《青康藏高原》是一首超渡亡魂的歌。超渡留在我記憶裡那許多遺憾而終的事物,那些來不及完美的關係、難以成熟的瞬間。
它們如鬼魂般棲息在我看不到的空間,偶爾在記憶被喚起時,現身愁容,使我被針刺般地難受。
最近幾天,《青康藏高原》的旋律不請自來地在我腦裡重複播放,到後來,洗澡上廁所時我都開始唱起它來。
忽然覺得,我是在對那許多遺憾的鬼魂唱著這首歌的歌詞。在感謝它們一路到這裡,告訴它們已經不需再守候,可以自由去更遼闊的地方,那裡陽光無際,天空蔚藍而高,大口呼吸別怕。那就是生命。
 這是我從廣仲學到的事。不是透過交談。應該是從他那木訥的存在感,還有音樂裡聽到的吧:聽到這件言語達不到,但重要的事。

 

《啟稟娘娘》張惠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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