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混，就得不要臉，起得比雞早，還要學叫雞……
大學畢業沒多久，我在一家飾品公司找到工作，任職外銷部的業務。涉世未深又加上年紀輕，總愛抱著浪漫的幻想，想到可以在異鄉的國度醒來，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後來才發現那是苦差事。
不怕亂經 怕到內地
每當有珠寶展，不是在泰國就是在香港，當紅衫軍和黃衫軍摃上，我簡直是冒著身家性命去拿訂單；港人偏愛芶芡食物，總是得和客戶應酬吃飯的我，一個禮拜就胖上兩公斤。珠寶展覽會場上，有著各國形形色色的老闆，我們穿著套裝，把比保齡球還重的珠寶箱搬進搬出，還得笑臉迎人。早上8點離開飯店，等到回飯店時，往往已經11點，繁瑣的工作，以及訂單多寡一肩攬下，壓力大到讓我亂經，曾經一個月好朋友找我3次。
到內地出差，是我最想逃避的事。台北總公司只是辦公室，規模太小，接待客戶主要都在內地的工廠，小客戶好打發，頂多是招待吃吃飯了事，大客戶就難纏多了，我活像在做八大行業，當那些色鬼的保母。帶客戶去買保險套、嬰兒油是小意思，但幫客人叫雞，總是讓我難以啟齒，若是客戶有特殊癖好，真教人難為情！
未成年的 還不夠看
「你好，我要兩個小姐。」「不接女客喔！」冷淡的聲音好像準備要掛電話。「我是替人叫的啦！」我急急地解釋，又說：「有……未成年的嗎？」「有的，兩個都要嗎？」「不是，另外一個……有孕婦嗎？」「啥嘛！」電話那一頭的人，帶著濃濃的鄉音，她激動地說：「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咱不做！」這我早就有經驗，於是說：「找個有點肚子的女孩假扮吧？誰知道她肚子裡有沒有？」
事後，客戶如願了，我當然不會提醒他上了當，並且多付了錢。
通常客戶上酒店，都是協理親自出馬，好死不死當時我人在大陸，推辭不掉我也得上酒店。
位於廣州的酒店，一進門就感受得到金碧輝煌，俊男美女一字排開，每個都是當作藝人在包裝，那天有個廠商也作陪，他爽快地埋了單，也幫我和同事叫了4個少爺。同事樂不可支，一整晚都像老母雞地咯咯笑。少爺的服務真好，划拳、陪喝酒是一定要的，外加餵我們吃水果、抓龍，還有幫忙擋酒。4張俊帥的臉，殷勤地爭相討好，同事過足了癮，明明是個女人，卻像個糟老頭一樣地把玩著她的兩個少爺，還對我淫笑地說：「不要的話，妳那兩個也給我玩好了！」
歷練之後 百毒不侵
幾杯酒下肚，原本就色的客戶，5根手指像貪婪的蛇，往公主的裙底下鑽，本想和同事交換眼神，彼此發出會心一笑的，但她正在很認真地考慮要帶鴨出場的事，壓根沒空理我。我發現沒有一個人正常，或許在這樣的場合裡，抒發最原始的需求才叫做正常，太過正常反而是不正常。
每逢幾個月就要出差、在展覽會場迴避鹹豬手、當色鬼的保母，事隔幾年，我已經離開那間公司，回憶過去的種種，還是會想到入神，經歷過那一些，我變得百毒不侵，畢竟其中的酸甜苦辣，做為人生的際遇，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