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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仁慈的笑容裝潢醫院的阿興,只要回到家,就換了一種嘴臉,讓室內溫度急速冷凍成冰庫。他曾經對愛華說:「如果妳真的病了,我就會對妳溫柔。」
愛華對這個有語言暴力的醫生丈夫百般容忍著,終於抑鬱成疾得了乳癌。阿興知道後冷冷的說:「還是去別的醫院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承擔不起千古的罵名。」於是愛華找了鎮上另一家醫院進行開刀接受化療。大半年的療程以及化療所引發的副作用,帶給她的痛苦,她獨自面對和承受。阿興只去過一次醫院,就忙著繼續當他的「笑笑醫生」了。


生日禮物嚇到老公
病後復元的愛華,生命態度起了極大的轉彎,她努力再考上研究所,回到大學校園讀書,也積極參與癌友協會的活動,生活瞬間忙碌活潑起來,忙得沒時間去迎接阿興的臭臉。愛華仍然克盡媽媽和妻子的角色,煮飯洗衣不假他人之手。愛華有了新的生活意義,藉著自己的經驗去幫助更多生病的人,她也把阿興當成是精神分裂的病人。
阿興生日那一天,愛華做了一桌菜,也提醒孩子們寫卡片,特意等爸爸回來,全家一起吃晚餐切蛋糕。
阿興一進門就酸話連連的說:「我不菸不酒不養小三,累得像條老狗,老婆卻一天到晚往外跑。難得大忙人今天有空在家,這一餐吃完還不知有沒有下一餐?」生日快樂歌唱完,蛋糕切完,愛華拿出一張紙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現在就可以簽字離婚,我準備好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立刻走人。」阿興當場閉了嘴,不敢再多看那張生日禮物一眼。
生日過後阿興真的就閉了嘴,因為愛華提醒他,他隨時都可以在那張生日禮物上簽字。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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