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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我和姊姊、妹妹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大家族裡,媽媽飽受長輩嘲諷、妯娌奚落,什麼累人的工作都丟到媽媽頭上,只因她生不出兒子。而爸爸外遇不斷,還有奶奶撐腰,要他去找個會生兒子的女人傳宗接代。
傳統女人只會忍耐,媽媽只有我們這些小孩聽她講心事。我12歲那年,爸爸帶回一個講話囂張的女人,說她肚裡已經有他的小孩,還是男孩,所以要和媽媽離婚。這次的外遇,和以前不同,這次的阿姨有可能會取代媽媽的位置,那陣子奶奶跟爸爸更是肆無忌憚的逼媽媽離婚,他們根本沒想過,孤兒長大的媽媽假如離婚,根本沒地方去。


媽媽突然在家上吊
沒多久,家裡辦起喪事,可憐的媽媽不想離婚,竟然選擇上吊,還選在我們都在上課的時候,沒人可以阻止。最過分的是,奶奶竟然認為媽媽在家上吊很丟臉,或是怕她去閻羅王前告狀,於是入歛出殯時不給她穿衣服,爸爸也沒意見,但姊姊妹妹跟我都很生氣,這些人這麼壞,以後一定會有報應。
之後又辦了喜事,爸爸心滿意足的把阿姨明媒正娶進門,生下小弟後,也是我們苦難的開始,阿姨嫌我們礙眼,常找機會修理我們,而爸爸奶奶視若無睹。吃飯要等大家吃完才輪到我們三姊妹,也常常沒菜可以配冷飯,新衣服沒有我們的份,只有鄰居看我們可憐,偶爾會給一些二手衣。放假時爸爸只會帶阿姨跟小弟出去玩,忘記他還有三個女兒也希望他能給一點點父愛。
我們三姊妹靠著半工半讀完成學業,一有工作能力就搬了出來,還找到不錯的對象結了婚,而被寵壞的小弟則是連國中都沒有畢業,成天只會跟狐群狗黨鬼混,最後還搞了一堆事入獄,而阿姨前幾年車禍過世,獨留年邁的父親自己生活,一段時間就得辛苦的往來於台北和台東監獄之間,面會他那唯一的依靠。我們三姊妹則是永遠忘不了他如此狠心對待母親,所以也沒人想理他。


烏龜魚╱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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