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下雨,總使我想起很多事。
想起那口井的轆轤,因雨憑添幾分古意;想起蝸牛的觸角,因雨而瑟縮起來;想起如雨的人生,在孤獨之際,總有些許雨滴灑落心頭。
可是今夜,雨,我想的卻只是雨,仍就是雨。想起雨,想起故鄉的雨,想起好友所說的雨:「……如在江村小屋裡,靠竹窗櫺,烘著白炭火缽,喝清茶,與友人話家常,是頗愉快之事。」
家鄉的雨卻剛好與他所說的相反,不管夏季或冬天,總是急驟地似敲鑼打鼓,豆大的聲響敲擊玻璃窗,彷彿叩門似地要你注意它的來到。
這兩種雨,我都喜歡。
曾聽過煙雨江南,曾聽過驟飛滄海雨,也曾聽過商略黃昏雨,對雨來說,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雨的見證人,給雨一個永恆的見證。
那悲淒的、狂歡的、離愁的、喜悅的,有生之年,我願踏過、踩過、走過,一步又一步地把過去青澀的泥土,賦予永恆的記憶,讓心中不斷響起那古老的聲音——何當共翦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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