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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在某個機緣中,選修到田園體驗的課程。課程中,我們不但使用牛糞當肥料,也在每個細節確切地去體驗。

以往看農夫拿鋤頭耕田感覺一點兒也不困難,沒想到當我們實際操作時卻搖搖晃晃站不穩,更別說要將土壤打細和翻覆均勻了。

更辛苦的是,每回下田都會耗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而我們幾乎都是汗流浹背地回家,一早又感到全身痠痛,甚是苦不堪言。

我們在試驗田播下了二十種蔬菜,第一畦使用移苗栽種法,種了鹿角萵苣、結球萵苣、福山萵苣、羅美萵苣;第二畦則使用插枝及播種法,種了地瓜葉、豆科植物、香菜及波菜;最後一畦則是田間直播法,種植了桃蘿蔔、紅蔥頭及珍珠白菜……等。

我們也會依據它們各自的生長特性進行間距上的調整,除了要規劃施肥的時間和劑量外,也要進行澆水及鋤草等例行工作。這些簡單的工作都有著很大的學問,光是分辨雜草及蔬菜幼苗就足以讓人一個頭兩個大,更別說是如何除蟲和趕走附近偷吃菜的野鳥了。

雖然每遇下雨天黏搭搭的地面會使得田裡的工作變得很困難、每遇颱風天就要擔心小田園是否可以平安渡過、也常會曬太陽或受蚊子的攻擊,但是整個體驗的過程中,我們不但體會到農家的辛苦,也在點滴中得到許多樂趣。

難怪鄭板橋會寫下〈田家四時苦樂歌〉,因為田園生活真的不只是有苦,也有許多樂啊!

記得有一次,有個媽媽帶著她的兒子經過我們的試驗田,我們的夥伴正在鋤草,媽媽看了便對她的兒子說:「你要好好唸書,不然就和他一樣來這拔草!」聽到這轉述讓我覺得相當地難過,但不只是因為被嘲諷,也是遺憾那位媽媽反映出許多人對農民的成見。不過,想想或許唯有真正下過田的人才知道其中充滿的智慧吧。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我們的蔬菜就成熟了。還記得我們興奮地前往田裡進行採收,並將剛採收的新鮮生菜夾在胡蘿蔔土司裡,也煮了火鍋及簡單佳餚,那天那充滿天然風味的晚餐可真是讓大夥吃得相當滿足也很有成就感呢!整個學習下來,我深深地感覺到,當我們願意拋開課本走出嚴肅的教室、走進田園裡,和有生命的事物作接觸、實際了解農業實務的過程,便可以為自己的人生開拓很不一樣的視野,因為這遠比我們坐在教室內紙上談兵來得深刻!而我也從最剛開始先入為主地認為耕作很落伍又很煎熬,變得深深地覺得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因為,當看到有綠油油的蔬菜成熟時,我們都慶幸著自己的堅持,我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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